呵呵!
想說情難枕系列是用第一人稱在寫,所以想說寫這系列的時候,改用第三人稱,結果就卡住了……我也不明白為什麼,所以這篇又回復第一人稱了,果然這兩天就寫得很順。
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看沒有結局的小說漫畫,因為不是很喜歡那種懸念在心的感覺,結果這次因為判斷錯誤,在我「未完」的小說清冊上,又多了一套「回到明朝當王爺」的架空小說。
這本書是月關所著,主角因緣際會,回到王朝正德皇帝時代,這樣的契機讓他決定用一己之力,試圖去改變當年因為海禁造成的國力衰退,故事便沿著這個主軸發展,書裡出現了很多歷史上的人物,比如東廠的劉謹,嚴嵩,王安石等等,雖然人物是真,故事是假,但也看得津津有味。
唉!我就是想,小說嘛,最多也不過就五六本七八本,那時也已經出到第五集了,想說應該很快就能看到結局,失算失算~現在已經到第十集了,故事還很有得寫呢!
千年過去,山裡的風景依舊,當年被放生的小湖還在,只是湖邊多了一間在過往的歲月中,搭建給獵人休憩的廢棄小屋。
我將小屋幻化成了一棟簡潔的小院落,對於藥草,卻一竅不通,只好上山找姥姥來幫忙。
我知道姥姥非常不高興,氣我怎麼會這樣救回了一個倒在路上的書生,古今流傳的故事裡,妖與人從來都沒有好結局,當年的姥姥也有著相同的命運,幾百年的相處時光,姥姥殷殷告戒,最好跟人永遠都不要有牽連,那些故事裡,也有姥姥真實的回憶。
姥姥拉著我到屋子外叨唸著,口氣語重心長,勸我就這樣放手離開,讓我手底下那些小妖們來照顧他,但,聽著身後的屋子裡隱隱傳來他咳嗽的聲音,還有因為劇咳而差點喘不過來的吸氣聲,每一下都讓胸胸口悶悶痛痛的,那一定好痛好痛,我心裡想著。
眼眶覺得熱熱燙燙的,我很努力的眨著眼睛,怎麼能說不管呢?真要講因果,若不是當年他的善行,我又怎能修行到現在?離「名列仙班」不遠?再次轉身去看著那道隔著我與他的磚牆,我真的……沒有辦法答應姥姥。
姥姥停下不說了,悠悠長長的嘆口氣,淡淡的給了最後一句話,早點送書生離開吧,免得萬劫不復。
萬劫不復?我聽不懂,卻覺得這四個字像雷一樣劈在我心上,沉沉的令人不舒服,只不過是救人而已呀!而且還是千年前救過我的恩人,為什麼會萬劫不復?
姥姥留下藥包,交代了怎麼熬煮之後走了,那轉身幻化離去的背影,在那一刻讓我覺得好抱歉,好像……胸口被石頭壓住了,有點不能喘息的難受著。
他病了很久,昏昏睡睡了好幾天,照顧他並不辛苦,反而很新奇,那藥罐子怎麼那麼燙啊?炭火也很難點燃,以前偷偷跑去鎮上看那些鎮民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,覺得很簡單,原來還是要有技巧的呀!
好幾次我都想乾脆用法術熬藥算了,這種小法術我學得可靈光了,可是一來怕他突然醒來被我嚇到,再者姥姥也交代了,跟人在一起,法術用得越少越好,不然易生事端,什麼事端她沒有說,但這些活兒說起來並不是太困難,我也就用著凡人的法子,一鍋一鍋的熬藥給他喝,總算十來天過去,他的意識也算清醒了。
我告訴他,是住在山裡的獵戶女兒,爹爹媽媽都死了,只剩一個姥姥和幾個弟弟妹妹,那天是到鎮上兜售繡好的帕子回來的路上救了他。
這真好玩,這個人真好騙呢!我說什麼他都信,問起他來,什麼話都老實說,原來他爹爹媽媽也過世了,跟著哥哥嫂嫂住,哥哥是個莊稼人,一心指望他這個認真唸書的弟弟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。
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,這樣亂騙他,有點讓我過意不去呢,送佛送上西吧!反正離他大考的日子還那麼久,總也是須要個住的地方,我勸他住下來調養身子,再說在這山林湖畔落腳,環境清幽,也算是個讀書的好所在。
老實說,我有點搞不懂他的說法,什麼男女授受不親,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好啦,雖然我幻化女身,但我是隻狐妖啊!有什麼授受不親的呀?我的想法不夠現實嗎?不夠像「人」嗎?難道他不須要住的地方嗎?聽他說了一堆理由,我頭好昏呀!
說來對他有些抱歉,但我是為他好,因為不想再聽他滿口說那些讓人頭痛的話了,後來只要他一提起要走,或著引經據典這類的,我就乾脆給他施個小法術,讓他忘了自己在講些什麼,幾次下來,他終於不再動念要離開了。
照我的意思,乾脆我們就一起住在湖畔小屋好了,可這個書生囉囉嗦嗦了一大堆,講了一大堆之乎者也,頭都痛死了,後來我只好 三兩 天去看他一下,給他送點吃的東西,講給姥姥聽,姥姥反而說這書生稟性不錯。
唉!我真不懂,為什麼他們的規矩那麼多呢?明明他是須要人照顧的,就住在一起就好了呀!
而且這人好奇怪呢!要活著,應該是填飽肚子比較重要吧?可是他一醒來,也不喊餓,就是在著急他隨身攜帶的那些書,總算我夠機靈,當初救他的時候沒忘記把書一起帶回來,否則別說那些天下著雪,光是溶雪,他那些書也要毀於一旦的。
他那些書好重喔!聽說是跟著他從家鄉一路搬來的,這人是犯傻的嗎?銀兩不多帶一些,食物不多帶一些,卻帶著一堆不能吃不能喝的書,我真的不懂。
只是,當聽著他恢復元氣的聲音,朗朗唸著書裡的文字時,我不禁又想起了千年前他救我的那一刻,在他的懷裡,聽著他醇厚的嗓音唸著書中的文字,怎麼……好像千年的歲月從來不曾存在過呢?
他問起了我的名字。
看著窗外棉絮般的輕雪,我回過了頭,淺淺一笑。
我叫,瑞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