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本書作者是席絹,出版社是飛田。
推薦這本書是因為我認為,雖然故事的背景寫在古代,但是套用在現代看,這也是一本很正面的小說。
書裡,寫的是兩個……算是「青梅竹馬」的成長故事。
女主角的身分很特殊,是牙婆,翻譯成現代文,比較貼切的是「人力仲介」這個行業。
而男主角呢,剛好就是她成交的第一筆生意。
女主角初虹,因著父親是人牙子,在父親死後跟著母親承繼了他的人脈,接手作牙婆的工作,而男主角年迴,家裡一窮二白,為著父親的斷腿,為著弟妹張大眼睛等著填飽肚子的臉龐,希望把自己賣身進城裡求得一家溫飽。
在前往省城的路上,他們曾經借住在一戶人家裡,為著傳遞書信能賺錢,年迴答應幫主人送信給在省城工作的兒子,初虹看這這場在她眼皮底下的交易發生,也不說破那時候的年迴大字不識,只是藉故教他一些這封信裡須要用到的字,年迴,賺到了生平的第一筆收入,也讓他明白了知識與文字的重要性。
我很喜歡書裡提到的一些所謂「大戶人家下人教戰守則」,在故事的開始,初虹的歷練多了年迴許多,所以,她教他,一進去工作,便找一個比較有權勢的上司好好巴著,聽話辦事不多嘴,比如,當你小有地位的時候,除了口裡的感謝之外,也要以實質的恩澤感謝幫忙的其他同事,因為你的地位越爬越高,便越需要自己的人脈,越需要人手幫忙處理事情,還有當年迴把再富有人家裡作一輩子下人當作一成最大成就時,初虹責罵他的志向應該更遠大,應該更自我期許。
本來年迴想以三十兩賣斷自己的一生,但初虹為他談得了六年三十七兩的活約,也就是說,六年之後,他便是自由身了。
這其中我最記得的是,當年迴為著傳遞書信賺得第一筆收入時,心滿意足,初虹卻告訴他,應該更指望賺得更多的收入才是,那時,這種願望是年迴想都不敢想的世界,但因著初虹,他漸漸明白,原來世界不只是這樣而已,後來,因緣際會,老爺派他下西洋做生意,開拓了他的人面,當合約到期,年迴不再是當年那為著賺得七個銅板便當自己賺得全世界的小男孩,而這一切,來自於初虹當初幫他談得一份活合約。
初虹呢,也因為這場合約明白作人牙子的成就與使命,在古代的人力仲介這份工作並不是一份拿得出檯面的工作,看著有些不肖人牙子,明著說幫忙介紹女子到城裡當下人,實際上卻賣入勾欄苑,或者賣給富有老爺做妾,更堅定了她決定當牙婆的意願,她要在每個被他介紹出去的人臉上看見跟年迴一般滿足的笑容,她要在供與需間找到一個大家都滿意的點,成為首區一指的牙婆。
好像是郭台銘先生說的吧?
他說,千年神木之所以成為神木,在它還是一顆種子,落地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,如果說錯了,請原諒我吧!
當看這本書的時候,我總是想到這句話,一個人的成就,在一開始的心態就已經決定了,如果一直都像書裡的年迴一般,只想著以三十兩把自己死當,然後一輩子都在富有人家當個下人,那麼最高的成就大抵也不過就是個總管吧?
可是因為初虹的關係,六年之後已是自由之身的年迴,因著海外貿易的盛行,成為主人家倚重的左右手,當年決定簽下他的總管給了他一個啟示,當總管跌斷腿,主人給了一筆錢讓他回鄉養老時,年迴這才省悟,唯有讓自己成為不可取代的一員,一切才能是恆久的,不然在府裡工作一輩子的總管就是他的借鏡,因為他是可以取代的,任何人都可以接手的工作,表示只是需要「一個人」來作,而不是沒有「某個人」不行。
這本書講的是兩個年少的孩子在長大的過程中心智成長的過程,當年紀漸漸增長,這一對男孩女孩也有了自己的想法。
我很欣賞書裡對婚姻的看法,這樣的看法在現在來看也很正面,我並不是女權主義者,也很贊成兩個情投意合的情侶在時機成熟時,攜手邁入婚姻,當然,婚後的生活不只是兩個人那麼簡單,但是若不走這麼一遭,又怎麼能體會婚姻的可貴與須要經營之處?
書裡的女主角初虹說,不想因為年紀到了,不想因為剛好有個年輕人,年紀與條件適合作丈夫,就被這樣送作堆,書裡的男主角年迴說,他只要一個剛剛好的女人一起攜手一生。
他問初虹,懂得詩人口中的情愛詩篇嗎?初虹老實的說不懂,從小到大,她只接觸到最現實的生活面,即使牙婆這個職業讓她的生活好過其他人一點,還不足以讓她可以有那個空閒去風花雪月,年迴也不懂,他只知道,那放在心上一直惦念的人是誰,想在一起的人是誰而已。
而兩個人對於彼此與自身的職業也有著肯定,這是我很贊同的一點,雖說職業不分貴賤,可是真能說到做到的人太少,牙婆這個工作,在古代是不入流的,然而在這本小說裏,初虹對於能將這份工作做好覺得驕傲,而年迴,在有機會娶到老闆的女兒(也就是少奮鬥三十年啦)的機運下,他選擇向初虹提親,他認可初虹的職業並以之為榮,我想這是很難能可貴的。
書裡一點一滴的交代這對「青梅竹馬」從認識到倆心相屬的過程,沒有很濃烈的波折誤會,卻讓看的人可以明白這樣的選擇是好的,或者婚姻開始的基礎,就是在這裡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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