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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見太晚-她  2008-06-23

  

滿室的音樂好像停止了,她停下了從陽台走進宴廳的腳步,靜靜的凝視那對正走進來的夫妻。

 

妻子,容貌不是太美,一臉的溫婉,臉上掛著甜甜的笑靨,她的眼神,定定的落在身邊丈夫的臉上,一臉的驕傲,就是……標準的妻以夫為貴那樣的神情,烏黑的頭髮盤起,露出了耳上璀璨的鑽石耳墜,頸子上是一條同款的鑽石項鍊,很秀氣,卻也很搭配。

 

丈夫,該怎麼說呢?一看就是一個鶴立雞群的男人,外貌出色,從髮型、服裝,甚至是表情,都表現得恰如其分,對自己很有自信,卻很內斂,不會給人壓迫感,這種人一看就是社會菁英份子,淺淺笑著,很禮貌的。

 

她看著丈夫將妻子送到一旁的女性賓客群中,陪著她跟其他人聊了一會兒,那表情很體貼,從頭到尾,摟著妻子的纖腰,為她端了一杯淡酒,直到確定她可以跟其他人獨處的時候才離開,轉而走進另一群男性賓客裡。

 

她淡淡笑了,覺得這男人真是世上少有的體貼動物,他在聊天的過程裡,總會抽空回眸,看看角落的妻子,給她一個笑容,對她點點頭。

 

然後,妻子身邊的其他人,會露出艷羨的神情,是了,這是一場頂級的宴會,來參與的非富即貴,有錢人家裡,多的是空虛寂寞的妻子或者是情婦,生活,不虞匱乏,已經少有這樣的男人,會這樣給予妻子一個關愛的眼神與笑容了,更何況,大多數女性湊巧知道,男人與女人正好是一對真正的夫妻。

 

她看著男人微微撇起左邊嘴角的笑著,明白他有些不耐煩了,不禁要猜測,他與其他人談的是什麼內容,能讓一向好風度的他露出這樣的表情,雖然她也明白,在他周圍的那群人一定不知道他的心思轉折,然而猜測還沒完畢,男人不知說了什麼,離開了那群人。

 

她又笑了,真是完美,即便是心裡不耐煩,他用以告退的理由一定非常合適,被留下來的人臉上一片笑意,繼續聊著他們的內容,完全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不高興。

 

男人走到了妻子旁邊,親愛的在她額上吻了一下,低垂著頭對她說了些話,惹的她綻出一朵微笑,妻子旁的女性賓客簡直要瘋了的對他跟她說了些話,他笑著,輕輕撫過妻子帶笑的臉龐,應了些話,然後又離開。

 

她又看見了那輕輕撇起左邊嘴角的笑容,知道他又不耐煩了,看來,他真的不大喜歡跟這群人打交道呀!她在心裡嘆息著。

 

她的眼,離不開那群女性賓客裡的妻子,那是一個幸福洋溢的笑臉,滿足、快樂、沒有一絲懷疑的信任,很難,想要找到這樣一張妻子的臉龐,真的很難,尤其,他們不是新婚,她恰巧知道,這對夫妻結婚已經快五年了。

 

真是……讓人移不開眼睛。

 

接著,她回眸,恰巧的與男人的眼睛相對一望。

 

她又笑了,平靜的對他點了點頭。

 

男人也笑了,她認得出他眼裡的欣喜,認得出他想說的話。

 

好久,不見。

 

是的,很久了,最後一次見面,是在溪頭度假木屋。

 

那天,清晨飄著雨,很薄很淡,簡直像霧一般,他們走出了待了三天的小木屋門口,兩部轎車,停在門口,銀色的是他的,棗紅色的是她的,走出那道門,他們各自走向自己的代步工具,就在踏進車子前,兩個人同時回首,相視一笑。

 

該說的、不該說的、能說的、不能說的,全都沒有說出口,所有的話,已經放在那一笑之中。

 

那天,他們沒有說再見,因為知道,不能再見,他們唯一能擁有的,已經擁有,就是這三天,然後,他們都該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。

 

她記得那三天,纏綿悱惻,完全屬於他們兩個的三天,那天之後,她消失了,從溪頭下來之後,直奔機場,飛往另一個國度,她知道他不可能找她,他有他的責任要負,兩個人都承擔不起第三個人的不快樂。

 

她也不願他找她,縱使相愛很美,卻也明白彼此的個性久了只會將那份美麗消耗殆盡。

 

男人向她走來,她滿心平靜,有的,只是替他祝福。

 

「妳……」

 

「我很好。」她回以最甜最美的笑容,望了望正看向兩人的妻子。「她……的表情,很幸福。」

 

男人再次回頭給妻子一個笑容。「她愛我。」

 

「是的,你也愛她。」她這麼說,不曾錯過他臉上柔和的線條,只有幸福的男人才會有這樣的表情。

 

「我愛她。」男人肯定的回答著,臉上有了滿足的笑。

 

她點點頭,溫柔的看著一直刻在心底的男人。「我替你高興,真的。」雖然,有些惆悵,卻也明白這是最好的結局。

 

有人的愛情細水長流,他倆的愛情卻如同盛夏之夜的煙火,炫目短暫,卻永留心中。

 

「結婚了?」男人的視線停在她左手上。

 

她垂眸,看了看那璀璨如星的鑽石戒指,笑容更甜。「是的,一個愛我的男人。」

 

再沒一刻,能如現在說得這麼肯定。「我愛他。」

 

這顆星子,在她心海發亮,照著她陪著她。

 

「我也替妳高興,真的。」男人露出的笑誠意滿滿。

 

這些年,兩人都找到了幸福。

 

這樣,也就夠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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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見太晚-她的他  2008-06-25

 

我的MSN裡有個小圖,是個小娃娃一手支著頭,一手再桌面上彈琴似的用手指頭在桌面上敲著,表情完全的不耐煩,那、就是今天晚上我的心情。

 

孝維兄晚上要到公司去值班,偏偏他的三國群英傳今天改版,於是,天大的事情都得讓他先搞定,比如下載更新版本,讓娃娃上線,領取虛擬寶物,跟團友哈啦~~~~~

 

這篇其實是相見太晚這個單元的第二篇,我想試著用不同的角度來寫寫看,別人的相見太晚,有可能是另一個人的相見太早,或者,相見的時間剛好~~~~~

 

這男人真是該色!

 

他已經很久不曾這麼焦躁不安了

 

可是,陌生的國度、陌生的語言,還有一個出色的男人,盪出了他心湖的漣漪。

 

他一直知道,她的心裡有個人。

 

雖然,她從沒有說出口,但她也從來沒有否認過。

 

從初見的那一刻,他的目光便像被蠱惑一樣,無法從她的身上移開,那東方女子特有的神秘柔潤,眉宇間含蓄淡定的神態,澄澈透明卻神秘媚惑的眸光,讓他醉進了喚作她的名字的夢幻無法清醒。

 

跟許多人一樣,他也拜倒在她落落大方的氣質裡,不扭捏、不作態,嬌柔動人的面容卻有條理清晰的低柔嗓音,他承認自己無可救藥的迷戀著她,縱使她待他一如其他男子。

 

他終於能單獨約她晚餐,她很安靜,或許,他能成功的原因在於他能欣賞她的安靜,他不在乎她整個晚上不說話,不在乎她那淡得平靜的笑,甚至不在乎她的心裡住了一個人,他願意就這樣看著她到地老天荒。

 

他曾經鼓起勇氣,問過那個人。

 

她笑了,一向漆黑的哞子更顯深幽,點頭承認,愛過一個出色的、不能擁有的男人,說時,淺淺淡淡的笑始終掛在臉上。

 

那笑,是一種懷念,卻不是眷戀。

 

於是他不再去問那個男人,甚至,不再去想。

 

他只要知道,在她身邊守候的,是他。在寒冷的冬夜裡,為她捧上一杯熱茶的,是他。下雨天為她撐起雨傘的,還是他。

 

他要的,只是好好經營在她心裡的住所,然後終有一天,她只會記得他住在她心裡。

 

終於,他第一次吻了她,她沒拒絕,卻是有些驚愕,有些茫然,甚至,有些罪惡感。

 

只是,至少她沒拒絕。

 

後來,他抱了她,她在他懷裡因他的熱情發顫,有些羞赧,有些生澀,卻也更令他憐惜。

 

然後,他求了婚,在那一刻,她怔然落淚,水意盎然的眸子令他迷醉,他只問,我可不可以,住在妳心裡?

 

她的點頭令他欣喜若狂,從此他不再去想那個人,為她送上一杯溫茶成了他的儀式,暖著她的手,暖著她的人,任她冰冷的小手捧住他的,輕輕貼在她的唇邊,用一種細細依戀的神情吻上他的手背,然後他就會放心自己擁有全世界。

 

直到那對夫妻走進宴會,直到他看見她臉上綻放的溫柔笑靨。

 

看著出眾的丈夫和充其量只能稱作秀氣的妻子,他真要為自己的妻子不值,這樣的配偶,怎及的上妻子的一絲頭髮?這樣的配偶,哪怕只是妻子的一半都不及,他真不能相信自己的妻子是被放棄的那一個。

 

而男子舉手投足風采動人,他終於明白,她說愛過一個出色卻不能擁有的男子是什麼意思,這樣的男子、這樣的女子,才是天生的一對。

 

焦灼不安的他耐著性子不肯上前,雖然是陌生的語言,但他知道,那個曾被妻子深深愛過卻不能擁有的男子,此刻正以一種柔情的眸光與她相對望,正用一種地老天荒的神態思念著站在眼前卻不能擁抱的女子。

 

剎時間,他同情起那男人,是了,他的妻子,是世上最美的星子,男人卻不能擁有,必要遺憾。

 

他看見她笑得更甜,垂眸在手上的鑽戒上,忍不住的心情飛昂,戒指不大,正好搭配她秀氣的手指,是他千挑萬選的心思,望著她抬起眼來的一臉肯定,他終於能夠邁步向前,對她送來的親密眼神微笑。

 

「朋友?」他摟住她,目送男人背影離開。

 

「以前的同事,那、是他妻子。」她眸光流轉,望著那背影,還有等著背影的女子。

 

在他懷裡仰起的臉龐嬌柔如同清晨綻放的粉紅玫瑰,是他願意呵護一生的容顏。

 

他終於還是忍不住。「就是他住在妳心裡嗎?」有些酸澀,卻又莫可奈何。

 

她捧起了他的手,一如往常,依戀的在他手背上一吻。

 

「他,辦了CHECK OUT!你,沒有室友了。」

 

深深的眸,熱了兩人的眼框,語氣裡的調皮,讓兩人相識一笑,他垂下頭,吻住帶笑的嘴角,用一種天長地久的執著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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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見太晚-他的她  2008-06-26

 

有時候,無知真可以說是一種幸福,曾有朋友遭受丈夫的背叛,外遇的對象住在板橋,事隔多年,朋友說,每次經過板橋,便是一種折磨,想著原本應該攜手一生的丈夫,居然發生外遇,不知道該怎麼自處,她的小小一方世界崩塌了,希望回到還不知情的時候不可得,想原諒,卻放不下芥蒂,甚至會自虐的故意每隔一段時間,便要搭火車刻意經過板橋,聽著車掌廣播板橋到了,看著窗外標示板橋的看板,去感受那種椎心刺痛……

 

 

 

她驚嚇得幾乎將手裡杯子的酒灑出來。

 

 

幸好,她快速的轉過身子,將視線專注在走來丈夫身上,然後,用這些年一向的態度,對他充滿愛意的笑著,總算稍微平靜了自己的情緒

 

 

眼角的餘光滑過女子的身上,不由得自慚形愧,在多年不見之後,女子還是一如她記憶中的美麗優雅。

 

 

是的,記憶中。

 

 

那是她這一生中唯一一個秘密,沒任何人知道,她曾經見過她。

 

 

怎麼可能,當相處多年,由男友成了未婚夫的男人,當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的時候,會不發覺?特別是,原本極有默契的兩個人,不能溝通了,口氣裡多了很多的嘆息,說話時心思的游移,甚至是,結婚準備的心不在焉,這麼多的跡象,怎麼可能不發覺?

 

 

何況,她是傳統女子,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他身上,愛著他的一切,注視著他所有情緒起伏,為著能讓他快樂而快樂,這樣幾乎失去自我的愛著他,又怎麼可能不會發覺異樣?縱使,他只是沉默了些,也夠讓她動了疑心。

 

 

她知道問不出所以然來,更知道他的壓抑,男人有一種傳統美德,承擔下他認為應擔的責任,從不逃避,訂了婚的未婚妻,是他的責任。

 

 

她的丈夫是出色的,出色的讓她幾乎沒有信心能保有,然而,年復一年過去,不是沒有美女對他示好,不是沒有才女對他釋放善意,但他從來沒有動心過,她可以非常肯定的對任何人保證這件事情,日子久了,她真的相信自己是他的命定天女。

 

 

但,出現了讓他沉默的女人,人,還在身邊,心思卻已遠離了,她看得到他臉上掙扎的痛苦,那不發一語的沉思,揪疼了她的心臟,不忍他這樣苦苦隱藏,卻也提不出勇氣開口,也許,她是怕的,怕他不承認,也怕他承認。

 

 

是的,怕他承認,那代表這段感情走到盡頭,知他甚深,她非常清楚他有可能直言不諱,然後,撕破了兩個人的未來,或許,只是她的未來,這樣愛著他的她非常明白,他不可能因此而快樂。

 

 

她無助了,唯一想到的方式是不去干涉他的思緒,不敢增加他的負擔,已經整理好的新居,常常是她一個人早早上床裝睡,非要等到他跟著睡了,才能靜靜流淚到天亮。

 

 

然後,一再一再的,告訴自己,明天醒來,便是兩人的最後一天,他便要開口道別。

 

 

連她也要笑自己軟弱,連她也要對這段感情絕望。

 

 

那樣曖昧不明的日子卻一直繼續著。

 

 

長久的折磨慢慢凝聚成一種渴望,她開始幻想起女子的模樣,丰姿措約?才華洋溢?還是如狐狸精般媚惑人心?

 

 

渴望,凝聚成了非要執行的舉動,她遠遠的,隔著一條街,躲在角落,像三流電視劇的跟蹤者一般,等著男人下班,等著男人開車離去,男人始終是一個人,跟了好幾天,連她都要怪自己婚前恐懼症太嚴重,患了疑心病,虛擬出情敵了。

 

 

在她決定是最後一天跟蹤的下班時間,她看見了女子。

 

 

動作並不曖昧,兩個人只是在公司大門口,說著些話,道了別,怎麼看也像是一般同事。

 

 

但她看見了,隔著一條街,男人神情又喜又悲的情緒卻是那麼清楚明白。

 

 

隔著一條街,女子淡淡的微笑著,笑得悲傷,令她都要落淚。

 

 

兩人轉身走向不同方向,卻又眷戀的在不同時候回眸,目送著對方的背影。

 

 

她回家狠狠的哭了,這樣的笑,別人或許沒發現,但對一個未婚妻來說,馬上就能發現兩個人正苦苦相戀著,自己好像才是不該存在的第三者。

 

 

怎麼辦?心臟像要被挖出來的痛,不想放棄,卻又好像到了該放棄的時候,絕望像一條繩子緊緊勒住她的頸子不讓她呼吸,哭到他回家,還是不能停止,最後只說看了一部悲傷電影向他交代,她真的想不出自己有什麼條件能讓他留下來。

 

 

或者,絕望會逼得一個人成為惡魔,在她還沒意會過來前,她已經作了。

 

 

那是一間餐廳,會遇到她,是一種巧合,女子就作在落地窗旁的小桌子邊,半長不短的頭髮,因著窗外的陽光閃著金亮色彩,她的眼睛深幽的看著窗外的車潮,千言萬語,都化成了不能說的憂鬱。

 

 

她在思考完畢前便已女子對面坐下,沒錯過女子眼裡一閃而過的驚愕,然後恢復了鎮定。

 

 

聽著女子講手機,略帶低沉的嗓音平靜穩定的陳述工作處理程序,看著女子纖纖素手端起了眼前的果汁輕啜,渾身上下散發的優雅與自信,簡直令她想立刻遁逃。

 

 

她發現自己是個很好的演員,就算心裡擔心害怕,就算覺得自己可能在下一秒就崩潰,她還是用一種沉浸在幸福中的表情笑著,坐在她對面的女子顯然認得她的,她沒有錯過她眼裡短暫流洩的絕望,但她聽見自己做戲的嘔了兩聲,用一種抱歉到極致的口吻對女子說話。

 

 

對不起,我可能是懷孕了,再加上下星期就要結婚,太忙了,有些不舒服……

 

 

多年以後,她仍記得自己曾經這樣傷害過一個女子。

 

 

沒錯過女子一下變的雪白的臉色,她真的,非常非常抱歉,抱歉存在在他們之間,抱歉用謊言來保住自己的未來,她真的,好抱歉……

 

 

婚禮前,他失蹤了。

 

 

她沒找他,終於還是不忍他這麼苦,終於還是給了他選擇,她像個囚犯,靜靜的等待判決。

 

 

每個人都當她婚禮上的淚水是捨不得出嫁,只有她明白那是感恩,男人,最後選擇了責任,她擁有了一個出色的男人,一個動人的女子,失去了最愛的男人。

 

 

她的心裡,背負著罪惡,只能把兩個女人的愛情,更多更多的對待男人。

 

 

「是誰?好美喔!」

 

 

她將手勾進丈夫的臂彎,望著轉身離去的一對儷人,出色的女子依偎在出色的外國男子懷裡,仰頭對外國男子笑的甜蜜幸福。

 

 

「以前的同事,跟她的丈夫。」

 

 

男人回頭望了望那背影,對她笑著,低頭輕輕吻在她太陽穴旁,惹得她週遭女伴又驚又羨。

 

 

「我愛妳。」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頰,男人柔情萬千。

 

 

她錯愕的抬眸,看進那雙誠摯的眼瞳,忍不住熱淚盈眶,偎進他懷裡,忍不住嬌嗔。「討厭,突然這樣說。」

 

 

那在陽台外深情擁吻的剪影落入眼簾,她總算能夠放心,曾經被她傷害的女子,終於能夠找到幸福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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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見太晚-他  2008-06-26

 

 

  啊~~終於寫完了,寫一寫,發現我這四個小故事好像有點「純真年代」那部電影的味道,由薇諾那瑞德、丹尼爾戴路易士、跟蜜雪兒菲佛主演,男主角已經跟薇諾那訂了婚,卻遇上了蜜雪兒,相對於未婚妻的完美嬌妻,上流社會形象,這位新認識的姻親反而跟他更契合,可是,他們怎麼能夠傷害完全不知道實情的未婚妻呢?蜜雪兒選擇了離開……

 

 

  他的日子在平靜的婚姻中度過,直到多年以後,直到妻子過世,他才從兒子口裡明白,原來他們一直以為什麼都不知道的妻子,其實是知情的,知情他為了這場婚姻放棄了什麼……

 

 

  其實,這個故事,要再寫也是可以,寫他的她的他、寫她的他的她,在愛情裡,本來就是四種可能在發生,就用多年前,趙詠華小姐一張專輯「相見太晚」的文宣來作ENDING吧!

 

 

  對的時間,遇見對的人,是一生幸福
  對的時間,遇見錯的人,是一場心傷

  錯的時間,遇見錯的人,是一段荒唐

  錯的時間,遇見對的人,是一生嘆息

 

 

 

 

 

直到不經意的回首,卻恰巧看進她帶笑的眼眸裡,他才知道,原來那被他藏的太深太遠的瑰麗夢境,是一直存在著的。

 

 

恍然了解自己已經讓她注視了好一段時間,愣愣的看著那依然動人的容顏,他與她相對一笑。

 

 

她是他的一個秘密,他藏的很小心,不去想、不去看、不去思念,連一個人獨處的時候,也不敢溫習她的名字。

 

 

因為他有一場,用兩個人的愛情換來的婚姻,跟一個深愛著他的妻子。

 

 

這些年,他過得很好,對一個曾經背判過的男人來說,他的運氣好的不像話。

 

 

妻子是相識多年的青梅竹馬,一直到與她認識前,他都覺得妻子是世界上最適合自己的女人,有些迷糊的個性、秀氣樸素的容顏,最大的幸福是在他懷裡依存著,他一直以為是這樣。

 

 

婚訂了、喜帖發了、婚事緊鑼密鼓的張羅著,但曾經那麼確認,那麼期待的一件事,突然之間再也不重要了。

 

 

沒有人知道他們相愛著,他的婚事大家都知道,未婚妻是公司離職員工,會離職,正是為了專心當他的妻子,一聲聲恭喜諷刺的像把刀子,一次次的往他胸口扎,她是國外總公司派來工作人員,端麗的容顏、優雅的神態、高超的能力,像個女神,承受異性同性的膜拜眼光。

 

 

誰也說不出什麼時候被吸引了,發覺的時候,已經移不開目光,那笑、那嗓音、那姿態,兩個人像是心靈相通般的愛著,不需要言語,甚至不需要肢體的接觸,光是眸光交纏,光是唇角微微彎起,便覺得是一生一世。

 

 

那一年,那一刻,兩個人跌進了瑰麗夢幻的愛情裡,像個初窺愛情的孩子,神魂顛倒著。

 

 

從來不曾這樣愛過一個女人,從來不曾這樣覺得自己活著,卻也從來不曾這樣痛苦著,準備中的婚禮,提醒兩人有一個無辜的第三者,正幸福的期待著成為他的新娘。

 

 

愛戀的眼神裡,赤裸裸的絕望。

 

 

或許他該感激他愛上的,是個善良的女人,明知無望,她還是深深愛著,不曾開口要求,不曾在他眼前落淚。

 

 

她給了他一則簡訊,溪頭度假木屋的房號跟電話。

 

 

從她跟其他同事的對話,他早已知道她要去度假,然後,飛往另一個國度。

 

 

沒有問他要不要去,沒有問她要不要等。

 

 

去?不去?

 

 

去與不去,她都將離開,而他的婚禮將在她離開台灣的第二天舉行。

 

 

兩個人,在溪頭的夜裡放了煙火,一場,只有一小包仙女棒的煙火。

 

 

深深的夜看不清彼此臉上的痛楚,她用小小的火花在黑夜凌空寫了兩個人的名字,他用手上的仙女棒將兩個人的名字用心型畫框。

 

 

一場,可能只有國小學生才會作的舉動,才會有的戀愛,才會有的煙火。

 

 

黑夜裡,他握著她的手,仰望滿天星斗,什麼話都不說。

 

 

縱使流星一顆一顆從眼前劃過,他也不能許願,那是一個,不能說、不能許、不能想的願望。

 

 

她許了,低柔的嗓音在黑夜裡悠悠盪盪,有一種溫柔的哀傷舖天蓋地而來。

 

 

祝你幸福,願我幸福。

 

 

然後,在一個飄著毛毛細雨的早晨,相識一笑的分手。

 

 

下山的路上,他的車跟著她的,她開車像一首音樂款款流洩著,不知怎地,竟有些淚眼朦朧,那首不知名的歌惹的他胸口酸酸的疼著。

 

 

未婚妻在電話那頭對他無憂無慮的笑著,說著同事送來的禮物,說著已經取回的婚紗,說著關於婚禮的一切,毫不知情的關心著他的聲音為何聽起來有些奇怪。

 

 

他在一條岔路上選擇了跟她不同的方向,她有一班飛機要趕,他有一場婚禮要辦。

 

 

但是,還是在路邊停了一下,刪除了手機裡關於她的電話號碼跟簡訊,原來,這樣的動作像割去他一塊肉般的痛,痛得他連手都在發抖。

 

 

他要幸福,這是他唯一能作的,實現她在山上許的願望。

 

 

與她男人握著手,沒錯過她臉上柔情款款的凝視。

 

 

她的眸光,落在她身旁男人的臉上。

 

 

「你很幸運,娶到一個好妻子。」他真心誠意,當然會有些落寞,畢竟,是一個深深愛過的女子。

 

 

「我也這麼覺得,她值得全世界,是不是?」她的丈夫一臉驕傲,看向她的目光滿滿疼惜。

 

 

語氣裡,很有替她抱不平的意味。

 

 

他笑,全是祝福。「是的。」

 

 

告辭轉身,對著等他的妻子微笑,他的心,是對妻子的柔情密意。

 

 

兩個人,都得到幸福。

 

 

這是她對著溪頭的漫天星斗,與劃過天邊的流星許的願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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