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IXTH TEZUKA_FIFTEEN_JAPAN

 

在校園外看到他其實並不意外。

 

當龍崎教練把醫院資料拿給我,告知我是冰帝的神監督轉交時,我就想過應該是他。

 

一個人,無論你平時如何偽裝,一旦上了球場便再也無法隱藏,ATOBE是一個真性情的人,從他徹底記得我們一年前的約定,從他完全坦然的選擇與我的持久戰,完全不在意別人認為他不義就可以知道,他不屑於使用卑鄙的手段,也知道我不需要他的同情與退讓,球場上,本來就是真功夫見高下。

 

可是那並不能阻止我們對對方的欣賞,ATOBE KEIGO,的確是冰帝的王者,他有實力,也有那樣的風範跟胸襟。

 

神監督是不會主動理會外校生的,尤其還是阻止他帶領冰帝衝向冠軍的青學,只有ATOBE,球賽結束時他咕噥了一句傻子,我知道他是在罵我如此堅持,他家有錢,非常有錢,什麼資助出國治療或者是找最好的復建醫院也只有他辦得到,我知道他不是愧疚,雖然知情的人都這麼認為,但他其實只是做了他想做的事而已。

 

只是這樣接受他的好意我有些猶豫,還有,這是青學多年以來第一次踏進全國大賽,我……不放心。

 

遲遲下不了決心的結果就是他直接在放學時間來找我。

 

「你翹課?」那是見到他之後,我說的第一句話,不是提早走能準時出現在青學校門口?

 

他靠在他那部專門接送他上下課的轎車前對我揚手,英挺的容顏,跩跩又帶笑的臉,讓很多青學的女孩子對他行注目禮。

 

他翻白眼。「呿!死木頭,你沒翹過課。」

 

「沒有。」當然沒有。

 

他揚起眉,很不可思議的角度,連眼角那顆淚痣都被拉高起來,他被我的話噎住了,蔚藍色的眼睛大大的看著我,一動也不動,好久才終於轉了轉。「好吧!我們不討論這件事。」

 

「走走?」我望向不遠的河堤問他。

 

跡部聳聳肩,跩跩的跟在我身後,地上的影子稍微的疊了起來,他像是發現到了一樣,在我頭頂比了個V字,然後在我身後叱的笑了一聲。

 

真是……這是冰帝的部長嗎?還是你以為我沒發現?

 

「吶,手塚。」

 

「嗯?」

 

「我不是愧疚,你別會錯意了。」

 

我們在堤岸邊停了下來,他迎著夕陽,橘色的光線把他整個人包覆住,眼中神采飛揚,他不是解釋,我知道,這只是開場白,他雙手插在後腰,很隨意,挺立的身形線條優美,冰帝的跡部景吾出了名的囂張與英俊。

 

「我明白。」真的明白,只是顧慮許多。

 

他眼睛轉了轉,又翻起白眼。「你給本大爺聽好了,只有遠離青學,你才能專心治療,現在出發搞不好還來得及全國大賽登場,去不去?」

 

他的話完全沒有修飾,不過卻是一語驚醒夢中人,ATOBE,你的洞察力果然驚人,是我太迷思了。

 

沒錯,只有遠離青學,我才能專心治療,也只有離開青學斷了他們對我的依賴,或者他們才有機會成長,才能跟得上全過大賽的水準。

 

真心誠意的向他道謝,卻被他下一句話氣得半死,說我的笑傾國傾城,你到底懂不懂得這四個字的含義?

 

他笑得開心無比,耙了一下髮,自然的優雅。

 

「機票住宿什麼的不用擔心,快點回來,我們再打一場!啊嗯……」

 

他極自信的說著,在車邊朝我一揚手,尾音拉得老長,回眸間神采飛揚,ATOBE,你才真的是顧盼生姿呢!

 

是的,ATOBE,我想我已經等不及能跟你再戰一場,下一次,便是健康的手塚跟你對局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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